二班的柯一龍。洛英說她對這個人完全沒印象,在星期五上午的第二節下課,也就是洛英要去涼亭的日子,禹承突然二話不說將洛英拖出教室。
「喂!你幹嘛啦?」
還沒能將他的手甩開,禹承先一步指住底下操場:
「妳看!那就是柯一龍。」
「咦?」
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下,洛英順著他手指望下去,那附近沒什麼學生,只有一個在走路,哪一個就是柯一龍相當好認。
個子高高、瘦瘦的,秀氣的單眼皮,笑起來有幾分調皮和溫柔意味。他遇上同伴,走上前去一起談話起來。
禹承一打聽到,便興沖沖拉著洛英來一窺情書主人的廬山真面目。誰知她半天沒動靜,禹承側過臉,發現洛英正目不轉睛盯著柯一龍,專注得像發現什麼新大陸。
「欸!」
他皺起眉,往她後腦勺輕輕推一下:
「看呆啦?」
洛英回神,這時柯一龍已經走進他們視線不及的教室大樓裡,她才對禹承解釋:
「不是,我只是覺得好像見過他。」
「妳不是說對他沒印象?」
「對名字沒印象,但是他本人……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。」
「哈!」
他不屑地抱起雙臂:
「該不會看人家帥就說認識了吧!」
「唔?帥嗎?」
聽她反問,他暗地裡有些高興,卻故意轉移話題:
「算了,沒什麼。不說這個,去打球吧?」
「今天不行。」洛英反常地沒一口答應:「我不能把衣服弄得皺巴巴的。」
一開始,禹承不懂那是什麼意思,洛英抱歉地給他一眼,又走回教室。
他注意到今天一整天,洛英盡量不做太多的戶外活動,吃飯也小心翼翼,根本不是平常狼吞虎嚥的德性。
是因為放學後要和那單眼皮見面的關係吧?
「那麼,我走了。」
緊張了一天,終於聽到放學鐘聲,洛英背起書包,對禹承握個拳,一副要戰鬥的英勇模樣。
「加油。」
他拄著下巴,懶洋洋學她握拳,然後目送她小跑步離開,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會讓他想起昨天傍晚見到的粉紅色雲朵,耀眼,稍縱即逝。
洛英來到信上約好的涼亭,先看看附近池糖,確定是這個涼亭沒錯。這裡不是學生放學的必經之路,也就不必擔心看熱鬧的人太多。
她順順頭髮,頭髮應該沒問題,剛剛才向班上女生借了梳子整理過;她再拉拉制服上衣和裙子,很好,沒有亂七八糟,白色制服上也沒沾上午餐的醬汁。這樣,應該不邋遢了吧!
她蹙起眉回想媽媽平日教導,還有哪些注意事項沒做到的,嗯……哎呀!那些嘮叼實在太多,背不起來啦!
禹承和趙友蓉放學後來到學校附近的85℃坐,各點一杯飲料和蛋糕,趙友蓉聊著小提琴發表會的事,問他上台的禮服是亮黑色好看,還是深紫色好看。
「唔……這不是客套話,不過不管是什麼顏色,妳穿都好看。」
他揚起迷人的笑,讓趙友蓉開心地彎彎嘴角,然後身體傾向前直視他:
「這種回答一點建設性也沒有,二選一,還是得選一個出來才行。」
啊……好麻煩,如果回答紫的好看,那女生一定會反問穿黑的就不好看嗎,怎麼回答都不對嘛!如果是孫洛英,她一定問也不問,直接挑穿起來最舒服的那一套。不過,洛英今天特別注重儀容,是格外在乎那個情書主人的緣故嗎?
「我問妳,就算對方是不認識的人,妳們女生也會想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嗎?」
她當他在吃醋,好可愛,於是柔柔回答:「會啊!是禮貌嘛!」
好吧!就當作是洛英那傢伙偶爾也懂得禮貌。才這麼告訴自己,趙友蓉又貼心補上一句:
「如果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,那就更想要變漂亮了。」
他失了手,鐵叉錯過蛋糕,在白瓷盤上割出刺耳噪音。這時,櫃台那裡來了一群學生等點餐,嘻嘻哈哈的笑聲引起禹承注意,他朝那群人瞄一眼,怔怔,再認真看一次確定自己沒認錯人。
柯、柯一龍?他為什麼會在這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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