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洛英還在涼亭罰站,雙腳老早就酸得想坐下,可是想到坐著顯得隨便,只好硬逼自己在涼亭來回踱步,直到四周不再有零星的學生經過。

  到底來不來啊?她都等一個小時了,是這個涼亭沒錯啊!整間學校也就兩個涼亭而已,她的的確確是站在池塘邊的這一個嘛!剛剛還無聊到跑去拿水面當鏡子照,保持微笑,保持微笑,說不定人家臨時有事耽擱,等會兒要先弄清楚來龍去脈再發飆也不遲,對,就這麼辦。

  正試著對綠色水面做出笑容,眼角餘光驀然掃到禹承氣急敗壞的身影。

  「咦?你怎麼又回來?」

  洛英驚訝看著他快步走到面前,然後一把抓住她手腕。

  「別等了,回家!」

  「啊?什麼啦?等一下……」

  她踉蹌被拉著走,感到莫名奇妙:

  「喂!我還在等人耶!」

  「就說不用等了!又不是什麼值得等的人,回家啦!」

  洛英還想再反抗,然而一想到禹承平時搗蛋歸搗蛋,卻不會無理取鬧,才冷靜下來。她注視他憤怒的背影,任由自己被拖好幾步,問:

  「你知道柯一龍不來了對嗎?」

  禹承停住腳,不看她,也不回答。

  「那封信……是惡作劇嗎?」她又問。

  禹承緊咬著唇,惱起這個粗線條怎麼偏偏在這時候精明起來?

  由於洛英睜著大眼睛炯炯瞪住他,禹承只好也回身和她面對面,他真恨透這種說什麼都很傷人的窘境。

  「不知道啦!不管是不是惡作劇,也沒人會乖乖等一個小時的,可以收工回去了。」

  洛英沒說話,心底有數了,說無動於衷是騙人的,只是再瞧瞧禹承不願正視她的側臉,掛著紅腫和瘀青的痕跡,分散掉一些難過又難為情的情緒。

  「你還打架?」

  「……走路撞到電線杆啦!」

  他倔強硬掰,發現洛英微微忍著笑,相當堅持:

  「我是說真的,我媽如果問起,妳要這麼回答喔!」

  「哈哈哈……」

  她終於放聲大笑:

  「太拙了吧!這理由,我都不好意思講了。」

  禹承見她笑,放心了,不跟她追究。學校保健室早就關門,他們跑到便利商店買根冰棒讓禹承冰敷臉頰,直到冰棒快融化才將包裝拆開。

  「給妳。」

  禹承把冰棒遞出去,洛英拒絕:「掛彩的人是你,你吃吧!」

  「幹嘛把別人講得很遜的樣子?」

  他懊惱地吐口氣,還是咬起冰棒。洛英垂下頭,盯著自己站了一個多小時的腳,忽然不感到酸,總覺得……還有點輕飄飄的,即使臉頰似乎愈來愈燙,依然有種踩不到地面的錯覺。

  「不會遜哪!很……」

  「唔?」他好像聽到她在咕噥,卻是蚊子般的音量:「妳說什麼?」

  「沒、沒有。」

  洛英把臉轉得更過去,不讓他見到自己複雜的表情,不知道是不是歡喜、是不是心疼、是不是很想挖個洞躲起來的羞澀……她不曉得這一刻的自己到底是哪一個表情。

  「可是啊,為什麼那混蛋會針對妳呢?」禹承什麼也沒發現,還啃著冰棒,思考洛英被整的事。

  洛英跟著努力回想,她和那個柯一龍從沒有交集,也互不認識,到底是怎麼會惹到他?

  唯一僅有的線索,只有那在哪裡見過的直覺……在哪裡……

  「啊!球場!」她恍然大悟!

  柯一龍是洛欽敵隊的第四棒。

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晴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