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有一年那麼長的時間吧!我猜。睜眼之際,在心中忖度起自己到底睡了多久,久得就算有人告訴我現在還住在秋本家、上學快遲到之類的話,我也會相信的。

  事後原小姐告訴我,不過才兩天半的時間而已。

  我躺的床已經不是山上木屋的那一張,而是東京市區大醫院的單人病房,周遭設備齊全,窗外溫和的陽光照得我還有點脫序的恍惚。

  半舉起左手,看看手背上點滴的針管和固定用的白色膠帶。

  「我怎麼會在這裡?」

  原小姐在床邊的椅子坐下,歪起頭,笑容掛著幾分興味和沒輒:

  「本來不想讓妳知道,我認為那對妳沒什麼幫助,不過……」

  「不過?」

  「我不得不佩服那孩子的毅力哪!」

  「誰啊?」

  「是秋本揹妳去醫院的。」

  「咦?」

  「那個晚上妳燒得很厲害,怎麼叫也叫不醒妳,秋本他堅持要揹妳去山腳下的那間診所就醫,等妳病情穩定下來,再把妳轉到這裡。」原小姐俯下身,柔柔地強調起事情的嚴重性:「真的很危險喔!醫生說再晚一步,肺炎就會惡化得難以收拾了。」

  「拓也呢……?」

  「我讓他先回家去。在那樣的雪地裡走半個多小時,凍壞了,昨天剛出院。」

  「是嗎?」知道他平安無事後,我放心不少:「為什麼要那麼冒險……」

  「妳真的不知道嗎?」

  我狐疑地瞥向原小姐,她的神情十足的意味深長,我反倒膽怯起來,翻身背向原小姐,半開起玩笑:「他是司機嘛!當然要負責送我去醫院啊!」

  說到底,我們之間只有這層關係而已。

  「他說因為妳是重要的人。」

  原小姐講得很快,我怔一怔。

  「走出山上的木屋之前,我問過他了,秋本說,『因為雨宮對我來說,是一個很重要的人』。」

  面向牆壁,我睜大眼,久久的……久久的……蕩漾的悸動也無法靜止下來。

  「妳多休息吧!我不吵妳了。」

  原小姐踩著高跟鞋的腳步聲自那扇掩上的門後遠去,我將摻有消毒水味道的被子拉到臉龐,任由淚水滑下,濕了枕頭,我的喜悲……不能割劃分辨。

  也許你無法親口對我說,但我知道了,拓也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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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請別怪我想要知道在你心中的份量有多少這念頭太貪心,那表示你對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啊!拓也。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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