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菜說故事

我和小純在晚餐時間回到住處，整理好行李又洗完澡，順便和小純看完一齣重播好多遍的電影，老四在九點多的時候打來第二通電話，我拿手機回房間講。

「我現在在高速公路上，可是碰到塞車，車子沒怎麼在動，剛剛聽廣播說前面有三台車撞在一起，塞了五六公里遠。」

「你在哪裡？」

「剛到內壢而已。」

他沉吟一下，下定決心：

「抱歉，今天看起來連消夜也吃不成了，等我開回來可能都半夜，妳別等，先休息吧！」

「我沒那麼早睡，等你啊！說不定很快就不塞了。」

「瑞瑞，不要，我的手機快沒電，等等就不能再打給妳……哎呀！怎麼諸多不順啊？總之，妳先睡吧！我明天再找妳。」

「這樣啊……好吧！」

我等一下子，以為他要掛電話了，不過那一頭傳來老四萬分懊惱的聲音：

「我今天一睡醒，就想著一定要見到妳的……」

放下手機，我窩回床上，一會兒興奮地環摟抱枕，一會兒大字型放空。

「不過，既然說想要見我……那就見吧！」從床上翻身坐好，靈光一閃。

我上網查從內壢開車到這裡要花多久時間，再加上塞車五、六公里的推算，沒意外的話應該十二點半會到。

打定主意後，小憩片刻，然後被鬧鐘叫醒，換好衣服，騎車出門，來到老四住的公寓大樓外。

先去找管理員先生，問他老四回來沒有，他看過地下停車場的監視器，確定藍色奧迪不在。

我放心了，站在門外等，經過十幾分鐘，管理員先生特地走出來，好心叫我進大廳等。

「不過，進去就看不到他的車到底回來了沒有。」

「我可以從監視器幫妳看。」他一臉慈祥。

「謝謝，但是那樣就……」

就不算驚喜了。

想要那樣回答的我覺得太愚蠢，只對他「嘿嘿」笑兩聲，堅持在外頭。

我現在的舉動，很笨吧？在外人看來。

換作是我，一定也會覺得路邊那個罰站的女孩太可笑。不過，明明知道這麼做很傻，還是像會撲火的蛾，一直被喜歡的人吸引過去。

只要一想到是為了心上人，也就不覺得自己又笨又傻了。

直到雙腳開始發痠，凌晨十二點多的晚風漸漸偏冷，終於有一輛熟悉的藍色車款緩慢駛進這條巷道。

我用手遮擋迎面而來的燈光，那輛奧迪迅速剎車，車身頓了好大一下！

哈！發現我了。

我放下手，望住從駕駛座走出的老四，他那張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面容，剎那間就抵銷等了這一回的辛苦。

全心全意專注在我身上的眼神真好看，我移不走視線，心情雀躍著、鼓脹了。

「Surprise！」漾開大大的笑容迎接他，得意莫名。

可是老四一步步朝我走來，加快的腳步並沒有放慢的跡象，等我警覺到，他一把將我摟進懷裡，緊緊摟著。

這舉動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，男性氣息鮮明環繞著我，他的體溫還一寸寸滲入我的肩膀、手臂、還有貼在他胸口的臉頰。

我有些害怕，呆著，不曉得怎麼辦才好。

「妳想讓我高興到死掉是不是？」

怨怪的低語，卻不小心逗出我滿足的輕笑。

這樣偎在老四臂彎，之前所有因為他的患得患失、起起落落的心情，都在這一刻暖融融地了結。我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，也喜歡見到他因為我而感到幸福，我喜歡……

「我喜歡你。」

那句情不自禁的話語再輕不過，他還是聽見了，靜止半晌，把我抱得更緊。

「算了，死掉也可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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